赵维忠的情况则又不同,因为起家的基础不同,赵维忠只能铁心站在华东政*府这一边,不可能有别的立场,而且他和华东政*府关系较为密切,也知道不少机密消息,因此对华东政*府心里有底,到是没怎么担心失败。 但他担心的韩家不知好歹,这次又站错队做错事。虽然他和妻子都对韩家放过狠话,如果韩家参与,将与韩家彻底断绝来往,但毕竟是亲戚关系,那能真的就彻底不管呢?尽管当时算是压住了韩家,但韩廷平这人耳软心活,没甚主见,韩家的下一代也都是目光短浅,才智平庸之辈,因此赵维忠也担心韩家会利令智昏,背着自己又做了错事。到那时自己管也不是,不管也不是。 现在华东政*府赢了,赵维忠的心才彻底放心来,总算不用再怕韩家给自己惹事了。 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请盛宣怀、张謇、赵维忠等人出面,帮他们递交请愿信,并从中说情协调,当然也备下了重礼。而几个人商议了一下,礼没有收,但答应帮忙递交请愿信,毕竟只是递交请愿信,并不代表几个人的立场,不过请愿信递交上去成与不成,几个人也都不做保证。 三天之后,上海市政*府正式回复商人,只能以现在正常的市场价格购买他们手上的物资,多一分钱都不会出,不接受就算了。 原来商人们的请愿信由盛宣怀、张謇、赵维忠等人转送到上海市政*府之后,政*府官员对这封信的内容都嗤之以鼻,几天前就是这帮商人拼命的收购物资,拼命涨价,现在买来的东西都砸在手里,亏得血本无归了,才想起求政*府给他们兜底,那有这么好的事情,至于商人们开出的条件,什么向华东政*府效忠之类,这话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,因此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主张将这封请愿信退回去,或是明确拒绝商人们的无理要求。 只有李松晨认为,可以接受商人们提出的条件,理由也很简单,这次青岛方面为了支援上海,己经动用了战略储备物资,并且用去了大半,而现在华东政*府在西北、蒙古方向还有军事行动,因此储备的物资必须要尽快的补齐,以防西北、蒙古方向的需求。而如果能够以低价从商人手里,将这些物资再买回来,这样一进一出,不仅绝大部伤物资可以重新又都回到了华东政*府的手里,而且华东政*府还从差价中大赚了一笔,既使是除去来回的送费和人工,也是利益丰厚。 当然回收的价格可不能按商人们提出的按1.5倍的价格指数,而是以现在正常的市场价格收购,这样华东政*府自然获利更多,同时也给商人们一个深刻的教训,以后不敢在轻易的在华东政*府的地盘里搞投机。而且李松晨也并不但心商人会拒绝,因为商人们现在急需将手里的物资变现,回笼资金,而等着慢慢的零打碎敲的出售,到什么年月才能买完,但现在以正常的市场价格,大批量收购,也只有华东政*府一家,其他买家要大批量收购,肯定不会以正常的市场价格购买,而是会要求降价。因此只有华东政*府这一个买家,也不怕商人们拒绝。 于是上海市政*府将商人们的请愿信和李松晨的建议一起传到青岛。很快就收到了行政院的回复,同意李松晨的建议,并且在回收的价格上,可以适当提高价格,尽可能的多回收一些物资。因为正如李松晨所考虑的,虽然华东政*府打嬴了这场经济战,而且还从中大赚了一笔,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,最大的代价就是战略储备物资几乎耗去近一半,而现在华东政*府在西北、蒙古方向还有军事行动,剩下的储备物资到也免强够用,但如果再有其他意外事件发生,那就不够用了,因此按李松晨的建议,如果能够将这些物资都回收回来,当然是再好不过了,何况是还可以大赚一笔,发个大财。 不过尽管上海市政*府答应回收物资,但却将价格压到正常的市场价格,这也让许多商人左右为难起来,原来按商人们在请愿信中提出的价格,虽然还是免不了有小部份商人会被迫破产,但大部份商人还是能够免强撑过去,尽管也是元气大伤,而按照上海市政*府开出的价格,则有一多半商人会破产,其他也都损失惨重,今后只能小本经营,免强渡日,如果以后没有遇到好的机遇,基本就难以翻身了。 但现在的问题是,物资砸在手里变不了现,资金也就全部被套住了,而除了上海市政*府之外,也没有其他的买家,虽然价格压得低,但多少能回笼一部资全,总比彻底被套牢了好。于是有几名家底还算雄厚的商人首先接受了上海市政*府的条件,以市场价格将先前抢购的物资卖给上海市政*府,尽管心里在滴血,但钱落到手上,还是稍稍有些欣慰的。 而有了带头的人,自然也就有跟进的,很快就有20余名商人,也接受了上海市政*府的条件,将自己抢购的物资卖给上海市政*府,然后带钱离开上海回家。 就在这时,有消息传来,两名商人在家里上吊自杀了。原来这两名商人还是上海本土人,在商人们疯狂抢购,哄抬物价的时候,两人经不住诱惑,于是无视盛宣怀、张謇、赵维忠等人的再三告戒,终于还是参与这样投机,并且还都借了一大笔高利贷,将房子、商铺都抵押出去,可以说是孤注一掷。 虽然华东政*府是严格禁止高利贷的,一但发现,必然严惩,不仅将贷款全额没收,而且放贷者也将受严刑处罚,但由于高利贷的收益巨大,因此在暗中还是有不少人挺而走险,当然是以其他的名议进行,毕竟正常的民间借贷,华东政*府是不会禁止的。 由于两人下场较晚,上海市政*府己经提价了,两人抢购的物资都是在最高位时购入的,这样花费自然也就比其他商人大得多。但这场经济战最终还是以抢购物资、哄抬物价的商人一方败北,而两人也是亏得一塌糊涂,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。 放高利贷的人眼见他们没有偿还能力,尽管还没有到还债还利的日期,依然天天上门逼债,而且还振振有词,说两人己经没有偿还能力了,还耗个什么劲,不如早就把房子、店铺以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折算还债,还可以少还一点,而还还威胁两人,一但到了日期还不上债,就上法院去告他们,让他们去吃官司蹲大牢。因为在放贷时双方是签定了正式的借贷协议,当然只从借贷协议看,就是一次正常的民间借贷,什么破绽都没有,因此如果告到法院,到是基本没有一点胜机。 其实放高利贷的人也不会真闹到法院去,因为尽管在手续上基本无懈可击,但真闹到了法院,只要稍微一查也能查出是怎么回事,到时候自己也没有好结果。只是在借贷人的面前,自然要摆出这样一付有恃无恐的姿态来,显示出在公私两道,自己都占着理的样子;而借贷人则是自已心虚,自然也不敢真闹到法院去。 就这样闹了几天,两名借了高利贷的商人家里被搅得鸡犬不宁,而家人也在天天埋怨他们当初的决议,两人也找过盛宣怀、张謇、赵维忠等人,求他们帮忙周旋,但都遭到拒绝,毕竞这个时候,盛宣怀、张謇、赵维忠等人那还敢和他们扯上关系,而且当初几人再三告戒上海的商人,千万别去趟这滩浑水,否则后悔都找不到地方,结果有人就是不听,现在碰得头破血流,又来求自己帮忙周旋,自然是不可能的。 而偏偏这时,上海市政*府明确回复商人的请愿信,只能以正常的市场价格收购物资。这个决议也成为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因为以这个价格,这两名商人将抢购来的所有物资都卖了,但连第一批高利贷的利息都还不出来,只能卖房子卖店,但这只是第一批高利贷的利息,而没了房子没了店铺,怎么赚钱还后面的债,又怎么养活一家人,难不成以后全家都去讨饭不成,因此两个人思来想去,只觉得内忧外患,处处都走投无路,结果一时想不开,上吊自杀了。 有人带头按上海市政*府开出的价格出售物资后,马上就有人跟进了,现在有人带头自杀,也同样是立刻有人跟着,因为这两名自杀商人的情况是有一定的代表性,和他们处境相似相近的商人还真有不少,都是血本无归,债台高筑,而又无力偿还。听说有人因还不了债而自杀了,也起了轻生的念头。 于是在随后几天,接二连三的有商人自杀身亡,短短4、5天时间,先后共有7名商人自杀身亡,而且自杀的方式也各有不同,上吊、投河、跳楼、服毒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