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五、夏至(九十五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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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然不懂朝政,却也听过楼月他们说起过一些秘事。他们说,朝廷上的风波,许多时候,并非是用正当手段去解决。譬如,某些位高权重的人,朝廷想动他们却一时动不得,便可用灭口的方式将他们除去。而这等命案,往往连官府也查不到线索,就这么不了了之。
想着这些,又看着文谦,晚云只觉不真实。
她有些语无伦次:“师父为何……即便当年师父做过这什么暗桩,可当下已经天下太平了,师父为何还要继续做这些勾当?”
文谦看她盯着自己,又是震惊又是疑惑,却没有半点害怕,心中不由五味杂陈。
“师父也狂妄过,待得清醒过来,发现为时晚矣。要脱身,何其难也。仁济堂从前受了朝廷多少恩惠,抽离之时,便要拿血汗百倍奉还。仁济堂百年积淀,我欲让它回归医门,曾几番跟圣上请辞。暗桩虽然是仁济堂招募的,但我等愿意将人交给朝廷,以换的仁济堂一个自由身。但圣上已不是当年的镇南王,他是天下之主,亦将仁济堂视为囊中之物。我几度与他激辩,他盛怒之下,甚至扬言要让仁济堂灰飞烟灭。”
文谦缓缓说着,语气平缓,却教晚云愈加心惊。
他露出一丝苦笑:“当年仁济堂没落,我以为我能带着门人走出去,可万没想到,盛是极盛,却是一条不归路。”
晚云张张口,身上已经沁出了几层冷汗。
“若师兄接了掌门之位,还要像师父一样么?”好一会,她问道。
“不仅是鸿初,还有你。”文谦看向晚云,沉声道。
“我?”晚云指着自己。
文谦颔首:“你师兄说得不错,我决定让你当二主事之时,便已经决定将此事告知于你。可前几日面圣后,我又犹豫了。不是犹豫要不要说,而是犹豫怎么说。晚云啊,圣上允了你和九殿下的婚事,但你须得听令于圣上,替皇城司做事。”
晚云的目光倏而沉下。
原来如此。
她想到那日皇帝对她和颜悦色的模样,只觉齿冷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她的心砰砰直撞,问道,“我若与阿兄成亲,自然就随阿兄,他在京师我便在京师,他去河西我便去河西,还如何替皇城司做事?”
文谦摸摸她的脑袋:“这便是暗桩做事的方式。圣上的意思,是要你监视九殿下。”
晚云看着文谦,愈加觉得荒谬。
“阿兄是他的儿子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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