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六、夏至(九十六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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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从来只有你骗为师,为师何曾骗过你?”文谦道,“过去为师和你师兄一心想让你过无忧无虑的日子,所以才没有告诉你。但你阴差阳错地和九殿下走到了一起,只能说命运使然。由不得我,由不得你。但你也要该懂事些,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。例如日后你再看到鸿初在九殿下面前没有好脸色,莫责怪他,须知他是真心在为你着想。”

    晚云想到王阳,心头一热,不由羞愧起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应道,“弟子知晓,等我回去就去跟师兄道歉。”

    说罢,晚云看了一眼文谦,不由得放下筷子,对他深深一拜:“多谢师父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?”文谦说罢,斟了两杯酒,道,“陪师父喝一杯?”

    晚云颔首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文谦注视着她,目光深深。

    “此事,终究是师父连累了你。”他也把酒饮尽,又给自己满上,“上回与你回去给你父母扫墓,我很惭愧,总觉得无颜面对你父母。”

    晚云想起来,文谦那时甚是怪异,成日多愁善感,一不小心就哭出来,原来是为了这事。

    “即便那样,师父那时还是应了我和阿兄的婚事。”晚云道,“便是抱着今日的想法么?”

    文谦颔首:“说起来,还是你给了我些许启发。”

    晚云诧异:“此话从何说起?”

    “你才是那个最不怕难得人。几千里路,又恰逢战时,这么难也叫你趟过去了。我的徒儿尚且如此敢做敢当,我这做师父的,又岂可怯懦?”

    晚云终于露出笑容,却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她看着眼前烦着金色波光的曲江,只觉感慨。

    这半年来,发生了太多事情,恍若隔世。有时她回忆起来,自己都有几分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忽然,她记起一事,从腰间的小包里翻出来皇城司的无字玉符,递给文谦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生辰时,二殿下给我的礼物,师父可认得?”

    文谦看着那玉牌,面色一惊,随即也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符,凑在一处看,只见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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