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四十、夏至(一百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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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云毫不犹豫地拆穿:“什么叫二殿下耍脾气?二殿下那时分明并未打算见我,是八殿下特地让我留下见二殿下。”

    并且,他早就知道了裴安就是那劫她去高昌的郎主,竟还引她在裴安跟前说坏话。晚云想到此事,心中就一阵气恼。

    裴瑾脸皮厚过城墙,仍旧笑了笑:“这你可冤枉我了。我是不忍见你蒙在鼓里,故而想办法让你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亦蒙在鼓里,怎不知二兄告诉我?”裴渊淡淡道,“二兄的勾当,八兄想必早已了然于心。”

    裴瑾“啧”一声:“你我兄弟,怎胡乱猜忌。我也是后来返京以后,二兄才告知于我。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,就看到二兄和你联手了。大敌当前,我又不好那时说,让你二人徒生间隙不是?瞧你二人一唱一和的,好不般配。来,我先自罚一杯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拿起面前地酒杯,仰头喝下。

    裴渊顾着给晚云布菜,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“这鱼羹是如意楼的招牌菜,”他对晚云道,“只有这时节味道最好,你多吃些,”

    晚云应了声,偷眼瞥一瞥裴瑾。

    只见他毫无尴尬的意思,自得其乐,又将自己那酒杯满上了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魏州水患的案子查的如何了?”他摒退伺候的人,吃了一口菜,忽而道。

    裴渊道:“听闻档案突然漏雨,将水利监的卷宗都毁了。二兄说有办法,不知是什么办法。”

    裴瑾冷笑一声:“什么破伎俩,好好的档房,才营造没几年,怎么会突然漏雨?那做事的人,真是脸也不要。”

    裴渊看了看他:“八兄去看过?”

    “过问了一回。”裴瑾道,“档房是工部的将作监负责修缮的。此事被捅了出来,将作监当即就去查了,向父皇禀报,说是有人刻意为之。”

    将作监?晚云想起了裴珩。

    “这些人,办事也不动动脑子。”裴瑾不紧不慢道,“四兄是二兄的亲手足,帮着谁,明眼人都知道。更何况,四兄对营造之事一向严谨,这些人说他造的屋子漏水,不就是指着他的脸骂?四兄那样执拗的人,只怕不会饶了他们,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些人揪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另一条路,要紧的还是那名册。”裴渊道,“三司的意思,找着了名册,便遣人往属地一个个地查,看究竟有多少冤情。”

    裴瑾“嘁”一声。

    “有名册又如何。”他说,“此事不就是由州府包庇下来的?这么查能查到什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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