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五十四、夏至(一百一十四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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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她不是那什么暗桩,否则姜吾道说不定会带她去看他的手下如何杀人。
饶是如此,晚云仍觉得细思极恐。
“这大白天的杀人,可会被官府查出来?”她问。
姜吾道摇摇头,道:“办这种事情不是太难。官府要查,也查不出什么。那封二郎被左仆射送到乡下,着实憋坏了,便趁着给封家老夫人过寿辰的时候回到城里,约上狐朋狗友在酒肆中买醉。他那般纨绔,和众歌姬在高楼上又唱又跳,玩闹嬉戏,一个不慎掉下楼去,当场毙命。官府若细问,众人都会作证,说没人推他,是他自己在玩游戏时扑空了,是个意外。那等场合,但凡有一个胡姬无意中将他引向了回廊。他喝得酩酊大醉,扑空了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晚云听出意味来,道:“我还以为,皇城司中多是男子。”
“孟尝君尚且养了鸡鸣狗盗的门客,我等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,自然也要什么人都有。”姜吾道说,“这便是我等能成事,且圣上迟迟不愿放开仁济堂的原因。”
晚云了然,却又道:“可查不到不等于不查。封义毕竟是左仆射的儿子,他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这便是让你来看这事的目的。”姜吾道说,“你既然知道了仁济堂的秘密,便要学会观察利害。你以为左仆射必定悲愤,并且一查到底,可事实上,若左仆射脑子没急糊涂,断不会去查,并且会想办法息事宁人。”
晚云诧异地问:“为何?”
姜吾道徐徐说:“这件事,连你都看出了诸多不合常理之处,莫非左仆射看不出来么?他陪着圣上建功立业,一路至今,暗桩干下的活计他见过不少。今日之事,他窥出端倪,就不难猜到要灭封义口的人究竟是谁。圣上摆明了是要给他敲敲警钟,谁胡言乱语谁就杀谁,清算完便作罢。若左仆射还执意去查,岂不是要驳圣上的面子?若圣上当真要追究起来,又岂是死一两个人可以平息的?左仆射不至于自找麻烦。”
晚云听罢,若有所思:“师叔之意,本来圣上要除封义,就不打算挑明。左仆射若是非要真查,此事反倒就摆上台面来,那就不好看了。”
“说的不错。”姜吾道欣慰道。
晚云又问:“若是左仆射看不出来圣上的用意呢?”
“他不会看不出来,只看他愿不愿装。”姜吾道说,“死了一个儿子,确实心疼了些,不过若为了这个跟圣上作对,他还没有那个胆量。再者,一旦动用官府,封义前阵子闹出来的风言风语又会再掀起来。这不但是伤圣上的面子,还伤了左仆射自己的。若是不动用官府,私下去查,查不查得到另说。可若真有那样的能人能替他查出些许蛛丝马迹,那人必定也能替他分析出幕后主使,那时又是落得个不查的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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