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二十八、夏至(一百八十八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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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攸宁只梗着脖子,怒目圆睁:“我纵然什么都不能做,就去看一看也不行么?云儿曾与我出生入死,是好友也是同袍,她一人待在那死牢里,若有人枉用私刑,屈打成招,我至少能挡上一挡。母亲人心叫我眼睁睁地看着挚友受难,当那背信弃义之人么?”

    萧氏注视着他,只辩论下去只是徒劳,于是轻轻叹口气,道:“你一日未进食了,先吃点东西,稍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吃不下。”谢攸宁恳求地望着她,痛苦地挪了挪身子,“母亲,我的手是不是勒断了,一点知觉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萧氏眼看他额头上溢出汗珠,面色一变,问:“怎么会断,你别乱动,动多了反倒出岔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了母亲,我这手着实难受,你先解开我一只手,就一只手,让我看看究竟如何,等无碍了你再捆回去。”说罢,他带着哭腔道,“求母亲帮一帮我,我太疼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一声声叫的,萧氏如何受得了,赶紧让婢女取见到来,剪开一根绳索。

    谢攸宁一只手臂松开,脸色随即好转。他转了转那手臂,虽然酸痛,却是能动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好些了?”萧氏赶紧问。

    “好些了。”谢攸宁长吁一口气,望向萧氏,目光愧疚,“儿子对不起母亲,此番,儿子定会平安归来。”

    不等侯夫人反应过来,谢攸宁已经单手抢过婢女手上的剪子,三五下松开绳索。

    门推开,谢攸宁将宅子发出鸡飞狗跳的声响抛在身后,飞奔往马厩。

    在仆人们惊诧的注视之下,他夺了马,冲出了侯府,直奔皇城。

    正值深夜,按理说,路上不会再有行人。

    可恰恰相反,路上金吾卫来来往往。

    谢攸宁本以为这些人会发现异状,来堵自己,正要躲开。未几,却发现情形颇是怪异。

    没人理会他,所有人都正往皇城方向赶去。

    “快去找水车!找井取水!”有人大声喊道。

    谢攸宁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,随即趁着夜色跟上,没多久,便见冲天的火光将不远处的天空映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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