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三十、夏至(一百九十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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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渊动了动手指,拆开布包上的绳索,挑开那绢布,里头躺着一块被烧的焦黄的玉。

    不用看他也知道,那玉上必定刻着子靖二字。

    那是他给晚云的信物。

    他的嘴唇颤了颤,哑声问:“只有这玉么?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具焦尸,辨不清面目,但下午时,鸿初进城了,他亲自验尸,确定了,是她。”

    裴渊目光一寒,“他如何能确认是云儿?”

    “鸿初说云儿年少时曾从树上摔下来,摔断了腿,那伤处的位置正好对上,而且身高和骨架大小都不错。”他看这裴渊眼中的冷意越发浓重,劝道:“我知道九兄对云儿的感情。但云儿也是鸿初的师妹,他断不会拿她的生死来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王鸿初有何信用可言?我走时,他曾口口声声说自有办法保护云儿,可云儿出事时他在何处?不过空有一张嘴。”

    分别那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,他闭上眼,强迫自己收回思绪:“我要见王鸿初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鸿初已经带云儿回东都了。九兄,死者为大,还是尽快入土为安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回去了?”楼月进来,在一旁蹙眉道,“他着急什么?这不是他的做派,当初为了沈楠君,他尚且胆敢敲登闻鼓。如今为了云儿,他岂能不争个公道?”

    “你们若是在现场,便知何谓身心俱疲。”谢攸宁摇摇头,“他兴许也累了。文公才去,云儿也没了,他还有一大家子要顾,拿什么去争?”

    楼月看向裴渊,只见他沉吟不语。

    “启程东都。”少顷,他说。

    “九兄!”谢攸宁急道,“我知道九兄痛心,一时缓不过来,心中尚存执念。可越是如此,九兄越不可糊涂!云儿为何自焚,九兄不明白么?她在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下杀身成仁,九兄怎能又以身犯险,辜负她的一片苦心?”

    “谁跟你说云儿死了?”裴渊冷声问。

    谢攸宁一愣,道:“我亲眼看到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别人让你亲眼看到。”裴渊道,“一具焦黑的尸首,你如何辨认?就靠这块玉,以及王鸿初跟你说,云儿曾经骨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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