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。 房间里的声音有些明显。 某些人像被蜂蜜淋了满身的猫,毛都被黏成一缕缕的,缩在床单上可怜兮兮地发抖。 狼嗅着味道一口口啃咬,滴着涎水的獠牙每蹭过一个地方,被按住的猫就抖一下。 云姝埋头在被子里,过上几分钟才会仰头大口呼吸。 然后伶仃的肩头和脆弱的脖颈像支撑不起脑袋的混沌,她又重新埋头回去。 被子挡住了空气进入口鼻的部分通道,让她在急需大量氧气的时候,不得不张嘴喘气。 这样的声音,让她恍惚想起以前去同学家,见到过的破旧风箱。 人力的推拉让风箱挤压空气送到灶内,鼓吹出熊熊大火。 那声音就像她现在这样,她也和灶里那火一样,仿佛要燃烧起来。 拉风箱的人还在继续他的惩罚,湿热的呼吸从后面攀上她耳朵,让她瑟缩一下,忍不住侧头避开。 顾行则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抹:“流这么多眼泪?可怜兮兮的。痛吗?” 云姝说不出话,只能呜咽一声。 顾行则:“我也痛。要不要摸一下你做的好事?牙印都还在。” 她不说话,侧头在另一边。 外面下着雨,天光暗沉。房间里没开灯,窗帘又闭合着,只有浴室里的灯光照过来,勉强能照清楚她脸上的泪痕。 顾行则像是有意破坏她的理智,非要面对面看着她。 “不是喜欢那道疤?看着。”他的手捞上她小腿,两道疤靠在一起。 再看也仍然很像,但伤疤互相摩擦着,她在登山和跌落的极限轮回中,渐渐看不清它们的相似之处。 对没经历过的事,云姝很难从记忆里找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当下那种感觉。 愤怒?不是。 害怕?也不是。 痛苦?好像慢慢消失了。 快乐?好像也说不上。 大脑一片空白,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潮湿闷热的雨林里穿梭,在海水里挣扎呼吸,在冬夜大雨里颤抖,但最终都逃不过在沼泽里沉陷,被吞没,被占据。 然后有道声音在问:“为什么这么生气?因为在意我?” 云姝不太清醒地跟着重复,为什么生气? 没等来答案,那道声音又问:“是不是因为在意?宝贝儿,说实话是个好习惯。” 声音性感低沉,语气里全是诱哄。 哄了好几遍,她终于说出一个字:“是…” 那道声音立马打蛇随棍上,继续得寸进尺问:“为什么在意?是不是因为喜欢?” 特意放轻的音量,和刻意贴在她耳边说话的行为,互相矛盾着,说不清他到底是在温柔等待,还是在急切催促。 顾行则重复一遍:“喜欢吗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