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春日小镇,一壶桃花酒-《此剑天上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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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白墨剑钟扫雪便在北方,听说还打了青天道的某个师叔一顿,帮他扫了扫雪。”听风吟平静地说道。

    顾山鸿也只是轻声笑着,说道:“甚是嚣张,但是毕竟钟扫雪前辈也没有在青天道头上扣帽子,也没有真的跑去槐都旁边的那片青山里,去找那个道观,所以其实想一想,这个南衣城里养生的陈怀风,倒是更嚣张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不是嚣张,只是做某些事的时候,一改温和的态度,过于果决,不给旁人犹豫和考虑的机会。”听风吟轻声说道,“但是不得不承认,他们有时候的决定,确实是对的,只是不给修行界面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顾山鸿立于山崖,抱剑迎风而笑。

    “倘若我师父是丛刃,我大概会更不给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二人摇着头笑着。

    “天涯剑宗那个少年怎么样了?”顾山鸿看着听风吟说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事。陈怀风问的时候,我没有回答,他们便知道了岭南的态度了。”听风吟倒是很平静。

    顾山鸿回头向着天涯剑宗的方向看去。

    “我们真的要死守住那个少年?”

    顾山鸿也许听过的风声不如听风吟多,所以倒是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听风吟说得很是肯定。

    顾山鸿轻声叹息着说道:“总感觉日后会有些麻烦。”

    听风吟鬓角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,站在高崖雪风中,轻声说道:“一千年前,妖族自黄粱越过大泽而来,岭南下山,却被人间剑宗四位师兄用一桌麻将拦在了城外,那些小九峰剑宗的前辈们站在山下泣不成声。这个故事我少年时候听过一遍之后,便永生难忘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我在想,如果我能成为一名剑修,我一定要赢下所有。”

    “而现在,岭南之剑被人间看见的希望便在眼前,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岭南能在复古流剑道时代能够闻名于人间,小九峰剑宗功不可没。重铸岭南荣光,我辈义不容辞。”

    顾山鸿沉默了许久,开口轻声说道:“其实,我觉得很尴尬。”

    素来温和的听风吟倒是很是张扬地笑着,说道:“反正高山风雪,无人听见。”

    在另一处高山风雪里,也有某个穿着白衣的老酒鬼,说过同样很尴尬的话。

    也是高山风雪,无人听见。

    乐意咋说就咋说。

    谁曾经还不是个少年呢?

    顾山鸿轻声笑着,说道:“确实如此,不过你说的人间剑宗四位师兄,莫非便是.....”

    听风吟轻声说道:“是的,就是丛刃和神河的四个师兄,南衣城打牌的风气,就是他们四个带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顾山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觉得自己真的又听到了南衣城那昼夜不息的打牌声,叹息一声说道:“那四位可真是千古罪人呐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倒也不能这么说,倘若没有他们,张小鱼大概也不会知道,原来红中也可以当剑用,就是有一点让岭南很没面子。因为红中之剑第一次出现,岭南是背景板。”

    听风吟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顾山鸿倒是笑着说道:“没关系,世人以后不会记得这些事的,他们只会记得南衣城中万千红中化作剑光,用巫鬼道做了背景板。”

    二人站在山头轻声笑着。

    笑了许久,听风吟却是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顾山鸿有些不解的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陈青山也来南方了。”

    听风吟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河宗陈青山?”

    “难不成山宗陈青山?”

    虽然陈青山却是曾经是山河观山宗的人,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。

    顾山鸿沉默了少许,说道:“为了山里那个少年来的?”

    听风吟轻声说道:“陈青山这样的大道之修来杀一个小少年,未免过于浮夸,虽然河宗的有时候确实很极端,但是大概他陈青山也拉不下这个脸,毕竟好歹曾经是山宗的人,总还要顾着点脸面。”

    顾山鸿这便有些不解了,说道:“那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听风吟平静地说道:“他来杀张小鱼的。”

    顾山鸿沉默了少许,轻声叹息道:“山河观这种地方,真的不像一个道门之地,剑宗都不如他们离谱,反正不是弟子要杀师父,就是师兄要杀师弟。”

    听风吟轻声说道:“太高的地方,总容易出一些问题。譬如当年剑宗未崛起之前的道门.....”

    顾山鸿站在高崖之上,听着听风吟的这句话,哪怕他是人间小道第六境的剑修,却也是有些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是的,一千多年之前的道门,隐世清修。却死了无数人。哪怕时过千年,听到这样的故事,依旧会觉得无比惶恐。”

    很多年前的道门,无数大修,藏于深山之中,修行一世,却往往选择将自己溺死在某个清晨的洗脸盆中。

    一直到后来某个叫南衣的磨剑崖崖主出现,与世人讲了一个故事。

    再到后来,八百道门上剑崖,被白衣杀了个干净,而函谷观也隐世而去。

    道门衰落下来,那样的流传于人间的故事才渐渐淡出了世人视野。

    最恐惧的死亡。

    自然是未知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那些道人们清修一世,立于人间高处,在某些清晨洗脸的时候,看见了什么东西,才会那般绝望地将自己溺死在半尺之深的水中。

    “所以站的低了,才有着无穷的希冀。”

    听风吟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譬如岭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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