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六十八、夏至(一百二十八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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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也不尽然。”姜吾道不客气地说,“你师父老了,许多事情做起来力不从心,脑子也不好使,糊里糊涂的。”

    晚云听出这话里的不满,看了看姜吾道:“师叔又跟师父争执了?”

    这两人,平日感情融洽,就是在治病的事上,常有分歧。姜吾道虽和文谦同门,对治病和药理却自有一番见解,二人切磋医术的时候,常常谁也不服谁。

    姜吾道淡淡道:“谁要跟他争执。”

    这话自是违心。昨日,文谦话说到一半就走了,叫他有气没出撒,有话没处问,只能在心里堵着。

    他看了晚云一眼,忽而道:“我昨日听到一件趣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趣事?”晚云道。

    “有一个富商,他为了给女儿凑嫁妆,将手里铺子里一处要紧的分号卖了。那分号,是家中经营多年的心血,你说,若你是那个女儿,可会愿意?”

    晚云怔了怔。

    她以为按照姜吾道的脾性,他定然会忍不住将那件事告诉自己。不想,他到底有顾虑,竟用起了他这耿直之人最不擅长的旁敲侧击之法,编了这么个全是马脚的事由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算什么趣事,没头没尾。”晚云道,“所谓分号,有多大,多要紧?”

    姜吾道说:“你便用仁济堂来想,那分号,相当于你方师伯的河西分号。”

    晚云淡淡一笑,道:“那得多大一笔钱啊,为甚不愿意?”

    姜吾道扫了她一眼,道:“正经说话。”

    晚云转而说:“师叔这比较不对,若是河西分号之于仁济堂,我自然不愿意。莫说河西分号,就算是别处,我也不会答应。若是要让师伯师叔们割爱,不如我来一出尊老爱幼,换我割爱,这嫁妆我不要的。谁爱娶谁娶,没人娶我就赖在仁济堂一辈子,反正有吃有穿,饿不着我。”

    姜吾道听得这话,神色变得宽慰,嘴上却道:“那大可不必,你账上的欠下的数也不知多少了,仁济堂养不起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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