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二十八、夏至(一百八十八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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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沉下。
晚云闭了闭眼,自己无论怎么做,到底还是会连累裴渊。自清醒以来,她第一次感到难过,抬头贴着墙,两行泪从脸庞划过。
裴安只静静地看着她,片刻道:“你师兄已经纠集了仁济堂镖局的所有人手,准备寻了时机,强行将你带走。”
她终究无力地笑了笑,“师兄要和朝廷对着干么?我已经费劲心思将他摘出来,他怎又跳回来了呢?他怎的不明白,我身背死罪,已经不能再回去仁济堂。”
“王鸿初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?”裴安平静道:“只是聪明人也总有会做糊涂事的一天,他言之凿凿,他必须将你带回东都。我可是费尽口舌也劝不动。”
晚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,她身陷在这天罗地网,要网住的不仅是阿兄,如今还有师兄,还有仁济堂。
“我若要了结这一切,只有一死了,对么?”少顷,晚云问道。
裴安叹了口气,缓缓点头:“正是。你只能一死了。”
*
永宁侯府,谢攸宁被五花大绑了一整日。
昨日,他听说了晚云被太子带回京师的事,心急如焚,正要去设法营救,却被永宁侯谢晖按回了院子,禁止他离开侯府一步。
他被绑着柱子上,怒骂了一整日,可无人理会。
“父亲曾言文公是今生唯一挚友,他的徒儿落难,父亲不管,也不让我管!”他声嘶力竭,“果然人走茶凉,文公若泉下有知,岂不寒心!”
声音在屋子里回荡,响亮而无力。
正当谢攸宁再度感到灰心的时候,忽然,门轻轻一动。
他抬眼,只见母亲萧氏端了粥进来。
她站定,看谢攸宁的模样,深深一叹息。
“你莫怪你父亲。”萧氏劝慰道,“所有的门路他都求过了,可他们杀的是三殿下,又有太子作证,铁板钉钉的,没人能救,你又有什么良方?你父亲的法子虽然粗鲁,却是为了你好,怕你行将踏错,把自己折了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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