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三十八、秋归(六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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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云却没有听他说,只道“我琢磨着,仁济堂和皇城司,是时候分开了。皇城司的事该交给皇城司的人去办,而你们,想当郎中的当郎中,想制香的去制香,我和师兄自会给你们争来一席之地。”
陶得利诧异地看向她:“娘子说的分开,是何意?”
晚云思忖片刻:“便是重新招募暗桩,替皇城司组建一队人马,听令于司主和副司,但吃的也是朝廷的粮饷。皇城司如今已经是个正经的官署,可一眼望去只有衙门前的石狮子和护门,诸事还要由几个郎中兼着中转,委实可笑。”
此话倒是大大出乎陶得利的意料。
“在下以为娘子恨透了皇城司,能不做事就不会做,不想娘子如此为它考虑。”
“我并非替其考虑,而是为了让仁济堂更好地撤离。”晚云道,“仁济堂和皇城司之所以纠葛如此深重,一大原因,是师父和圣上的恩怨。如今由我们和二殿下接手,这个结便有了开解的机会,其实将皇城司和仁济堂分开,才是对各自真的好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“陶得利道。”
晚云道:“昔日圣上征战四方,十分看重细作的用处,为了掩护细作信道,才培养出暗桩来,藏身于仁济堂之中。故而仁济堂的暗桩,如你这般,既是细作也是郎中。但今日不同于往昔,此法并非长久之计,用到今日已然弊大于利。仁济堂归根结底是行医之所,要调教暗桩本就是文不对题,早年出了何田这样的人物是运气,而非必然。再者,如今已非战时,光明正大查案抓人才能树立威信,章程上也更简单,再用仁济堂的人去办事显然已经不合时宜。”
陶得利道:“自是这个道理。可圣上得天下已经十几年,他要想这么做,早就做了,何必一直留着暗桩,跟仁济堂纠缠不清?”
“圣上有圣上的行事之法,一件东西用得趁手,便无人会想着丢弃。”晚云道,“再者留着仁济堂,皇城司做事便可大大简省,要养活的人,不过只有二殿下和官署里的一干闲人。换句话说,皇城司是仁济堂养着的。陶兄当暗桩许久,应当知道这些暗地运作的事,花费才是最大。”
陶德利笑道:“娘子的意思是,日后要将仁济堂的暗桩交给朝廷去养,无异于给铁公鸡拔毛,若我是圣上,我也不会愿意。”
晚云也笑了笑,神色却变得严肃:“我等已经仁至义尽,后面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们了。此事你不必忧心。跟你说此事,是有事托你去办。”
“娘子请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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